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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第 7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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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9章 第 79 章

“玩夠了嗎?”

松綺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, 仍舊沈浸在這種美夢成真的飄飄欲仙的幻想中。不肯從粉色的氛圍中抽離出來。

“人在哪裏?別讓本座問第二次。”

直到脖頸上的疼痛,讓松綺雲驟然窒息。缺氧的威脅,讓她不得不面對現實。

陸一行的手已經掐上了她的脖頸, 他五指之下的魔氣翻騰, 似乎下一秒就會不受控制, 爭先恐後地噴湧而出。

松綺雲害怕極了。她的體術只能稱得上是中上,平常被家裏人保護的很好, 不曾遇到過如此危機。

她在陸一行的手下像個螞蟻一般脆弱, 她的四肢完全麻痹都不再屬於自己。

原來他早就已經發現自己不是本人了?她的易容術是陸無涯給的,陸無涯保證過, 連陸一行都看不出來, 究竟是哪裏被發現的。易容術被識破, 青衣變成了亮眼的金黃色衣裙。

“魔尊大人饒命!我真的不知道!陸無涯怎麽會告訴我!”松綺雲被松開了,大口地呼吸著空氣, 惹怒魔尊可不是鬧著玩的,趕快認錯吧。

“罷了。”陸無涯這腦子不清醒的東西……

境界中的陸無涯打了兩個噴嚏,感到一陣惡寒。

“對了, 尊上是如何認出我的?”松綺雲鼓起勇氣問道。她知道陸一行不會殺了他, 畢竟這尊主再如何暴戾,也不至於對自己人下手。而且……傳聞他最近的脾氣似乎好了許多。

“不論如何刻意模仿, 人與人之間依舊是不同。”陸一行回答,更別說模仿得根本不像。

然後那人便化作魔氣消失了。

-

這境界開始劇烈動蕩, 似乎在一寸寸崩塌。

從無邊黑暗構成的墻壁之中赫然搓入四道光芒,魔氣構成的利爪直接撕開了這處境界。

“找來了。我可不想死太早。”陸無涯響指一打,懶人沙發就地消失。

他自己端端正正地站著, 而葉青煙摔了個大屁股墩。

黑靴鑲嵌金絲, 落在她的面前。

他的手觸到葉青煙的時候, 熟悉的麻痹感又爬了上來。

但他並不松手。

葉青煙退後半步,見到這張臉時居然有些怒意。

法器對抗著陸一行的身體,在他的掌心蹦出絲絲電光,“煙煙……過來。本座很生氣,但本座不會傷害你。”

“如今蒼龍血脈衰敗,陸一行已然不是不死不滅之身。現在,只要你重創陸一行,他就會死的。怎麽樣,跟本小爺混吧啊?”陸無涯添油加醋。

這法器讓陸一行麻痹,無法動彈,卻也讓他的手攥得更緊了。

葉青煙想要掙脫陸一行的束縛,但他們的力量仍舊是天差地別。

兄弟二人聚到一處便會發生奇妙的化學反應,好像這兒馬上就要被夷為平地一般。

刀子已經遞到了葉青煙手上,陸無涯的眼神充滿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光芒。

陸無涯幹嘛自己不殺,讓她來,你們兄弟真的是壞到一處去。

葉青煙握著匕首的手止不住輕顫,她在想要用什麽樣的姿勢才能夠讓丟匕首顯得更自然些。

“噗——”

一聲刀刃劃破皮肉的悶響,血花綻放在葉青煙面前,這匕首的大半已經沒入了陸一行的胸口。

“你你你你……你瘋了嗎?!”葉青煙不該問出這個問題,陸一行有多容易犯病,她應該最了解了。

陸一行握著葉青煙的手,青筋暴起,卻並不用力:“你跑什麽?現在只要你的手腕扭動一分,本座就會暴斃於此。你不如……試試看?”

他將葉青煙冰冷的手按在匕首上。

“你怎麽在發抖呢?”陸一行問。

陸一行在賭。

賭她心疼,賭她不敢。

確實,葉青煙從來心軟。讓他不知道,她究竟是對自己如此,還是對每一個人如此。

葉青煙的面前是不斷流出的溫熱血液,她的腦海裏一點其他想法都沒有。

“止血啊!快點止血!”

陸一行嘴角一勾,身形一倒,伏在了葉青煙的肩頭。

陸無涯的心裏:真狠,大概得被電死了。

-

寂靜的夜晚,夜幕像黑絲絨般濃重了,月光裝飾了大地,片片灰雲在頭上移動,天放晴了,如夢如煙的浮在那裏,濤聲四起,峭壁懸崖已看不大清楚地面上的景物都難以分辨,巖壁上的碧魔鴉也張著嘴喘氣。

行止殿內,葉青煙給他包紮好傷口,她垂著眼看他,褪去了大氅的他脖子上的疤痕顯得可怖。到現在她都不曾問起,究竟是什麽樣的人才能傷他到如此地步。

陸一行生得細腰窄背,如今被繃帶紮著更顯得誘人。他的鼻梁挺如懸膽,俊秀細長的脖子。

若不是年少的時候遍覺醒了蒼龍血脈,估摸著也不會成長成為這樣的扭曲性格,大概能和書中所寫的一般是個人見人愛少年郎,俊俏風流無限風光。

如今躺在這床上,傷痕累累的,夢裏那小男孩兒怎麽會知道自己無意爭奪的尊位,偏生要他接受呢?

旁人都說他血腥嗜殺,但葉青煙卻不如此覺得。陸一行總是有原則的,三千年前又發生了什麽,讓他變成那樣滿眼殺戮的惡魔?

雪白的繃帶被血液沾染。

心裏傳來的絲絲痛楚昭示著,她是想他的。

不知等了多久,陸一行的指尖微動。

陸一行醒來,對葉青煙說的第一句話便是:“若你想要試探,那你便盡情試探。”他說完後,伸手將葉青煙緊緊摟在懷裏,仿佛害怕葉青煙再次溜掉似的。

葉青煙的鼻尖抵著他溫熱的胸膛,感受著他強健有力的心跳聲,心裏突然湧上一股暖流。她閉上眼睛,貪婪地享受這片刻的安寧。不論以後她會不會離開,她都不想打擾現在的心情。

這段日子以來,葉青煙和他之間雖然一直都是甜蜜又溫馨的狀態,但卻始終都缺乏一絲安全感。這種感覺來源於葉青煙和他之間的差距。

他是魔界的帝王,葉青煙卻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修。

他們之間的身份地位懸殊太大,葉青煙怕終有一天會被他拋棄。

葉青煙不禁擡頭看向他,卻正巧看見他專註地看著自己,眼眸裏是滿滿的愛戀與寵溺。"沒有人可以傷害你。"他說道,"也沒有人可以質疑你所在之處。本座希望身邊站的那個人,是你。"

很奇怪,明明是自己配不上,為什麽一直都是陸一行在安撫自己的情緒。

算了,人生短短,就不能醉一回,沈溺一回嗎!每天擔驚受怕的內耗日子誰能過!

葉青煙的手臂環繞住他,回應著他。他也在葉青煙耳邊輕輕呼吸著,感受著對方的存在。

葉青煙不知道自己這一吻究竟持續了多久。

而他們之間,不知什麽時候也已經變換了姿勢,換成了葉青煙跨騎在他的腰上。

他的嘴角掛著邪魅的笑容,正用一雙火辣的眼睛看著葉青煙:"你剛才說,不會離開我,是嗎?"

葉青煙楞了一下:"什麽?"

"你要永遠留在我身邊,是嗎?"他重覆了一遍。

葉青煙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,但還是點了點頭:"是啊......你怎麽了?"

"沒什麽,就是覺得你的反應很好玩。"他笑得更加燦爛。他只是想再多聽幾次這樣肯定的回答。只要他問,他就能從對方口中獲得肯定的回答,這多是一件幸事。

"啊?"

葉青煙還沒反應過來,他的唇便覆蓋了上來。

"唔......"

葉青煙被他壓倒在墻邊。

行至殿外密集的雨落下,伴隨著沈悶而又遲鈍的雷聲,風馳電掣的車龍,孤獨佇立的血海塔和連綿起伏的山,遠處大海中飄搖的小船,禾田上冒著輕輕水氣,大滴大滴的雨水,打得樹葉子嘩嘩地響。

"嗯哼......"

他的手掌順著葉青煙的背部慢慢往上游移。

葉青煙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,他的每一個動作都帶給葉青煙一陣顫栗,讓她忍不住想要呻-吟出聲,好在這夜雨大,蓋過了聲響。

葉青煙緊咬牙關,努力克制著自己,不想讓自己在這麽丟臉的時候發出那種奇怪的聲音。

他的指尖觸碰到葉青煙肌膚的瞬間,他便忍不住輕顫了一下。

“不把那個麻煩的東西拿走嗎?”陸一行指了指。

“嗯?”葉青煙不理解。

陸一行有些停頓,然後眼神有些委屈:“從剛才開始,它一直在電我。”

靠!葉青煙突然想了起來,陸無涯給自己的法器還在身上,只要陸一行碰她一下就會放一下電。按照陸無涯的說法是,如果這人愛你,就會忍不住觸碰你,就算是挨電。

邊親邊挨電!你不是抖M誰是啊!

……陸無涯不會就是想電電自己弟弟吧!真親哥啊!

葉青煙取掉了法器,更加不敢擡頭去看他,生怕自己會露怯,但是葉青煙的心裏卻充斥著莫名的渴望,仿佛有什麽東西正蠢蠢欲動著。

越和陸一行靠近,葉青煙就越覺得自己的理智正逐漸消失殆盡,腦袋也開始昏昏沈沈起來。

啊……原來自己一直都在努力保持著理智。

她想要推開他,但是身體卻仿佛不由自己支配,葉青煙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,甚至不清楚該如何面對自己現在的感覺。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只迷途羔羊,在他的引誘之下,不斷地向他靠近。

他一只手扶著葉青煙的腰肢,他的手指冰涼而修長,撫摸過葉青煙每一寸肌膚的時候,她都感覺像觸電般地顫抖起來,仿佛被那可惡法器電的是她自己。

葉青煙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。

他的唇瓣已經從葉青煙的唇瓣轉移到了脖頸,在鎖骨上留下一個個細密的印記。

她忍耐著,努力克制著自己。

她這樣的人又怎麽能配得上陸一行的一片真心呢?

葉青煙覺得自己的神志越來越模糊,眼睛也迷蒙起來,視線裏的世界變成了無數星星。

這感覺……倒也不錯。

陸一行在葉青煙的耳朵上舔舐了一下,葉青煙立即渾身戰栗起來。

葉青煙想要阻止他,但是雙手被他牢牢扣住,壓在頭頂,讓她根本無法躲避。

"你......你要幹嘛......"

"你說呢?"他低聲笑道,"當然是要證明你說過的話,讓你後悔了。"

“什麽?!”她剛才迷迷糊糊的,有說過什麽自己都不知道。

陸一行垂下腦袋,長發蹭在葉青煙的頸側癢癢的。

"啊......"葉青煙驚呼了一聲,然後,一股酥麻伴隨著疼痛從她的脖子傳遍全身。

"你、你居然咬我?!"

"哼,"他眼神繾綣,"有了這個印記,你走不出赤焰城。"

陸一行隨便扯了個謊,葉青煙果然深信不疑。

???

“你和別人就可以,和我就不能出去?!找打!”葉青煙抓住陸一行的中衣就要往他肩上啃去。

“不是你想的那樣……本座和她什麽都沒發生。”

然後他們在床上打了一架,講和了。

-

葉青煙要求陸一行這三天不論到哪裏都要帶著她。

“可……”陸一行畢竟不是出門游玩。

“好吧。”

剛才她還不懂陸一行這個難堪的表情是什麽意思。

直到他化成陸無涯的樣子帶著她穿過了整個內城,到了南固海。

葉青煙:我說你們兄弟別太過分。

這兒是外城之外的其他地區,同樣屬於魔域管轄。

“王上隨我來。”一仆從熟練地帶著陸無涯進入會客廳。

等了一會兒,才進入正殿。

南固王外表看起來年及四十以外,帶著一頂瓦楞帽,綰了個圓錐髻,寬闊的前額,雙眸橫轉電光流。皺皺巴巴的皮膚,青筋暴起的手,手裏橫著梨花點鋼槍,身披零碎藍衫,下身穿一條官綠色木棉布長褲,一雙像鐵板那樣的腳,拖一雙八搭翁鞋高咤一聲霹靂震,雄赳赳甚有氣概。

“王上來得可真不是時候。”

殿內氣氛肅穆,扛著十多箱巨款,似乎在進行什麽交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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